上证国际｜美联储内部分歧“摆上台面” 市场押注秋季开启降息

◎记者(jìzhě) 黄冰玉 陈佳怡 对于何时降息，美联储内部“观望派(pài)”与“行动(xíngdòng)派”的争议公然摆上台面。 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在国会作证(zuòzhèng)时对于7月降息的(de)可能性有所“松口”，叠加两位(liǎngwèi)美联储官员意外转向鸽派，令市场嗅到了降息将(jiāng)至的气息。然而(ránér)，市场的乐观情绪未能延续多久——次日，多位美联储官员就集体“泼冷水”，强调需要更多数据确保贸易政策不会持续推高通胀。 业内人士普遍认为(pǔbiànrènwéi)，在贸易政策对通胀的“冲击”尚未完全显现之前(zhīqián)，美联储仍有理由“静观其变”。多重因素交织之下，市场押注9月(yuè)开启降息的可能性逐步上升。 美联储内部(nèibù)“裂痕”加深 继美联储“明星”理事的(de)鸽派言论(yánlùn)以及鲍威尔闯关国会山时有所“松口”之后，市场似乎嗅到了一丝降息的气息，然而紧接着便(biàn)被泼了一盆冷水。 当地时间6月24日(rì)、25日，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分别在美国国会众议院、参议院作半年度货币政策报告证词。虽然证词依然老生常谈，整体保持(bǎochí)了“静观其变，择机降息”的态度(tàidù)，但在随后的问答(wèndá)环节，他并未排除此前美联储理事沃勒提及的7月降息的可能性。 除沃勒之外，美联储(měiliánchǔ)副(fù)主席鲍曼此前也表示支持7月降息，理由均提到了贸易政策并未如预期般推高通胀。作为背景，鲍曼曾是典型的“鹰派”代表，也是在美联储2024年9月降息50个(gè)基点时唯一投票反对(fǎnduì)的理事。除此之外，鲍曼是特朗普提名的美联储副主席。因此，她(tā)的表态引起市场注目。 “鸽派言论”之下，市场闻风而动：美债(měizhài)(měizhài)收益率(shōuyìlǜ)有所下降，10年期美债收益率跌破4.3%关口，30年期美债收益率则同步(tóngbù)下探至4.8%附近，均触及近一个月来最低水平。美元指数则于北京时间6月26日跌破97关口，创下2022年2月以来新低。 就在市场重新定价之际，多位(duōwèi)美联储官员发声淡化降息预期。当地时间6月26日，旧金山联储主席戴利、波士顿(bōshìdùn)联储主席科林斯、芝加哥联储主席古尔斯比(bǐ)、里士满联储主席巴尔金等约十位官员集体发声，明确表示需要更多明确数据信号才能确认贸易政策(zhèngcè)不会(búhuì)持续推高通胀。 美联储内部对于经济前景(qiánjǐng)的分歧已然公开化，这与6月点阵图透露的信号不谋而合。从最新一期的美联储利率“点阵图”来看，在(zài)19位官员中，有7位认为美联储今年不应该降息(jiàngxī)，有8位支持降息两次。从上述数据(shùjù)来看，支持年内(niánnèi)降息两次和不降息的人数几乎持平，可见美联储内部对经济形势判断呈现多元化特征。 为何美联储(měiliánchǔ)内部对于经济走势和政策应对的分歧如此(rúcǐ)之大？美联储究竟在观望什么？ 业内人士普遍认为，美联储降息的主要掣肘仍在于贸易政策(zhèngcè)的不确定性(bùquèdìngxìng)，需要等待更为明确(míngquè)的数据，以判断贸易政策对通胀的“冲击”程度。 当前，贸易政策(zhèngcè)对于消费等方面(fāngmiàn)冲击已浮出水面(shuǐmiàn)，但(dàn)在通胀方面的影响尚未完全显现。美国4月和5月的消费数据环比增速连续为负，但5月美国消费者价格指数（CPI）同比上涨2.4%，剔除波动较大的食品和能源价格后，5月核心CPI同比上涨2.8%，通胀数据涨幅(zhǎngfú)有限。 贸易政策对(duì)通胀的(de)影响迟迟未现，原因(yuányīn)或在于征收滞后性、抢进口等暂时性因素。申万宏源证券首席经济学家赵伟表示，关税实际征收进度较慢(jiàomàn)，是美国通胀尚未明显上升的原因之一，美国当前实际征收税率水平仍低于理论水平。此外(cǐwài)，基于对“超额”消费品进口以及库销比的考量，美国企业最多可推迟涨价约3个月。 在此背景下，美联储仍有理由“等待”。交银国际(guójì)分析师(fēnxīshī)李少金表示，在当前时点下，贸易政策(zhèngcè)带来的上行风险尚未(shàngwèi)体现到数据层面，而近期的地缘风险更加剧了政策路径判断的复杂性。在近期贸易政策风险放缓，而就业等硬指标仍稳健的情况下，经济下行风险减小，意味着美联储继续等待成本(chéngběn)还不算太高。 鲍威尔也称，绝大多数美联储官员(guānyuán)认为，今年晚些时候降息是合适的，且(qiě)美联储以外的所有专业预测者都预计，今年美国通胀将会上升，这就是美联储尚未采取行动的原因(yuányīn)。 而对于沃勒和(hé)鲍曼的(de)鸽派转向，民生证券宏观(hóngguān)团队认为(rènwéi)(wèi)，二人表态或为向白宫递上的“投名状”，隐含一定的“政治投机”信号(xìnhào)：沃勒和鲍曼的立场与特朗普政府的诉求高度契合，背后或隐含权力博弈与人事布局——二人均为特朗普第一任期内任命的理事，其中鲍曼今年被特朗普提名任命为监管副主席，而沃勒则是市场认为明年的美联储主席潜在候选人之一。 市场押注(yāzhù)秋季开启降息 市场押注美联储秋季降息的(de)概率(gàilǜ)已有所提升。芝加哥商品交易所“美联储观察”工具显示(xiǎnshì)，截至6月(yuè)27日15时，市场认为美联储7月降息的概率接近21%，而9月启动年内首次降息的可能性则超过90%。 “尽管两位美联储(měiliánchǔ)官员的(de)转向对美联储提前宽松具有重要意义，但我们认为7月就开始降息仍为时尚早。”上述民生证券宏观团队称，7月降息意味着(yìwèizhe)在会议前仅有一份就业和通胀数据供美联储评估降息条件过于苛刻，后续可关注7月FOMC会议前的数据表现，以及7月4日前特朗普减税法案(fǎàn)的进展，这或将决定二人的“豪赌(háodǔ)”是引领市场“潮流(cháoliú)”还是沦为“孤鸣”。 中邮证券研究所海外宏观分析师李起预计，美联储下一次降息将在9月开启，若(ruò)届时能够(nénggòu)确认关税对通胀的影响为一次性的价格调整，不具备(jùbèi)持续性，美联储可能会在四季度连续降息。 部分机构的预测则更为保守。交银国际维持预计美联储年底前降息(jiàngxī)次数为1至2次的判断，具体取决于经济收缩的程度(chéngdù)和关税政策的实际(shíjì)影响。 “美元信用受损影响下，风险溢价(yìjià)持续上升，可能使得(shǐde)特朗普(tèlǎngpǔ)对外政策收敛，后续政策重心大概率将‘由外向(xiàng)内’转换，从收缩(shōusuō)性的关税政策向扩张性的财政政策倾斜，预计将显著(xiǎnzhù)降低经济下行风险 。”李少金称，若贸易扰动显著放缓，且政策重心重回财政扩张，在风险偏好回升的情况下，降息预期可能进一步收窄，甚至可能出现年内不降息的情形。